https://www.wsj.com/opinion/transgender-treatments-distort-the-purpose-of-medicine-ccd6e513
跨性別治療扭曲了醫學的宗旨
Transgender Treatments Distort the Purpose of Medicine
醫師的職責是促進患者的健康，而非迎合其個人意願。
法爾·庫林（Farr Curlin）
2025年6月23日
田納西州總檢察長喬納森·斯克梅蒂（Jonathan Skrmetti）於 6 月 18 日在田納西州首府納什維爾（Nashville）的州議會大廈。照片：Seth Herald/Reuters
最高法院在 U.S. v. Skrmetti 一案中以 6 比 3 的票數維持田納西州禁止對兒童進行醫學性別干預的禁令，這反映了大法官們對醫學的看法存在分歧：醫學是為了恢復患者的健康，還是為了滿足他們的欲望？
法院上周裁定，田納西州的法律允許區分兒童使用青春期阻斷劑和激素的醫療用途。首席大法官約翰·羅伯茨（John Roberts）在多數意見書中解釋稱，醫療治療不僅由所使用的藥物定義，還由處方目的定義。為青春期延遲的男孩注射睾酮與為女孩注射睾酮在性質上截然不同。
索尼婭·索托馬約爾（Sonia Sotomayor）大法官在異議意見中指出，該法律基於性別進行了不允許的歧視：「男性（而非女性）青少年可以獲得幫助他們看起來像男孩的藥物，而女性（而非男性）青少年可以獲得幫助她們看起來像女孩的藥物。」在她看來，睾酮對男孩和女孩的目的是相同的：幫助他們「看起來更陽剛」。
大法官們分歧的背後是一個根本問題：藥物用於何種目的？在傳統觀點中，治療的目的是患者的健康—身體的正常運作。我們不決定什麼是健康。我們觀察健康，認識其價值，並加以保護。
然而，20世紀60年代和70年代興起的「患者自主權」模式，要求醫生根據患者的要求進行治療。這種模式導致了對醫學的消費主義態度，將醫生視為「服務提供者」而非治癒者。服務提供者滿足客戶的需求，無論這樣做是恢復還是損害患者的健康。
關於「性別肯定治療」的衝突揭示了這些模式之間不可調和的矛盾。田納西州的法律允許使用激素和阻斷劑治療性發育的客觀異常，這與醫學關注健康的重點一致。索托馬約爾大法官的異議意見將這些藥物的所有用途歸為一類：幫助青少年「看起來和感覺上更符合」他們想要的樣子。
根據美國精神病學協會的《診斷與統計手冊》，性別焦慮症是一種精神疾病。患有這種疾病的人將健康的第二性徵視為異常。
傳統上，醫學通過幫助患者將感知與現實對齊來治療精神疾病—例如與健康身體的現實對齊。醫學化的性別轉換（變性）顛倒了這一常規，通過「肯定」兒童的異常感知，並將其健康身體視為患病身體進行治療。如果一名女孩因自我認同為男孩而希望通過服用睾酮改變身體，在此觀點下，醫生應予以配合。索托馬約爾大法官描述了一名「害怕」經歷「錯誤青春期」的患者，並稱其從青春期阻斷劑中受益。她還引用了主要醫學協會的聲明，稱抑制健康性發育的治療是「醫學上必要的」。
相比之下，醫學傳統上以正常運作的人體為標準。克拉倫斯·托馬斯（Clarence Thomas）大法官在附議中指出，給女孩服用睾酮會誘發一種疾病狀態，即雄激素過多症，這會增加她患心臟病的風險，並通常會導致她不孕。
托馬斯大法官的附議與兒科倫理的長期原則一致，即醫生和父母都有促進兒童健康利益的受託責任。對於兒科患者，倫理標準以他們的最佳醫療利益為中心，而不是他們抑制不想要的功能的願望。
醫學化性別轉換還存在另一個明顯問題。兒童無法理解絕育或喪失性反應等後果。正如湯瑪斯大法官在其附議意見中所指出的，世界跨性別健康專業協會的成員承認，與一名14歲兒童討論生育力保存就像「對牛彈琴」。這一問題因這些兒童中焦慮、抑鬱等精神障礙的高發病率而加劇。性別臨床醫生也承認，治療在孩子不再想要時結束—這與醫學處理真正必要的干預措施的方式不同。
在辯論的中心是那些患有性別焦慮症的脆弱兒童。他們健康的身體以及未來體驗性親密關係和生育子女的能力受到威脅，這體現在那些尋求治療後又後悔的「去變性者（detransitioners）」身上，他們遭受了不可逆轉的傷害。
醫學界的專業操守也面臨風險。這不是脆弱患者首次因醫生緩解心理痛苦而受到傷害。19世紀，數千名年輕女性因治療「月經狂躁症」和「精神失常」而被切除卵巢。20世紀，像羅絲瑪麗·甘迺迪（Rosemary Kennedy）這樣的人接受了前額葉切除術，她的家人被告知手術後她會更平靜。
當今針對兒童的性別干預措施令人不安地相似。在試圖緩解心理痛苦的同時，它們造成了永久性傷害。最高法院認識到這一點是正確的。醫療界也該採取同樣行動了。
庫爾林博士是醫生和杜克大學（Duke University）的教授，也是《醫學之道（The Way of Medicine）》一書的合著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