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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物學」並非二元，但「性別」是
‘Biology’ Is Not Binary, But ‘Sex’ Is
一份由超過350名學者和臨床醫生聯名簽署的公開信批評英國政府承認生理性別的現實。
科林·萊特（//substack.com/@colinwright">Colin Wright）
關於作者
科林·萊特博士是進化生物學博士、曼哈頓研究所研究員，以及《現實的最後防線》的首席執行官兼總編輯。他的文章曾發表於《華爾街日報》、《泰晤士報》、《紐約郵報》、《新聞週刊》、《城市期刊》、《奎爾特》、《酷兒多數》等主要新聞媒體和同行評審期刊。
上個月，超過 350 名學者、臨床醫生和活動家簽署了一封題為「生物學並非二元」的公開信。該信致英國婦女與平等事務大臣布麗姬特·菲力浦森，旨在譴責英國最近在法律和政策方面重新強調性別生物學基礎的舉措。
該信將這些發展視為對跨性別或非二元性別人士的威脅。但這樣做，簽署者推進了一種與現實相悖的反科學意識形態。
該信的簽署者包括一些最具有影響力的性別否定論者——他們認為「男性」和「女性」是社會建構的概念，而不是客觀的生物學分類。其中包括皇后大學加拿大150周年研究主席薩里·范·安德斯（Sari van Anders）、冷泉港實驗室博士後研究員西蒙（Simón(e) Sun），以及布朗大學名譽教授安妮·法烏斯托-斯特林（Anne Fausto-Sterling），後者因主張人類存在「五種性別」而聞名。這些人並非邊緣人物——他們是擁有學術頭銜的權威人士，卻否認生物學最基本的真理。
簽署者們對英國最高法院 2025 年 4 月在「For Women Scotland v. The Scottish Ministers」一案中的裁決表示反對，該裁決確認 2010 年《平等法》中的「女性」和「性別」一詞指的是生理性別，而不是性別認同。裁決後，英國平等與人權委員會（EHRC）更新了指導方針，明確指出機構不應允許認同跨性別的男性（即所謂的「跨性別女性」）進入女性專用空間，如廁所、醫院病房和監獄。
這封信的問題從標題就開始了：「生物學並非二元」。通過使用「生物學」而非「性別」一詞，作者模糊了討論的核心議題。生物學確實充滿多樣性——身高、膚色、激素水平等特徵存在連續譜。但某些生物學特徵確實是二元的。性別，即有機體具有產生精子或卵子功能的生殖細胞類型，便是其中之一。不存在第三種生殖細胞，因此也不存在第三種性別。
通過使用「生物學」這一廣泛術語，作者試圖將注意力從這一生殖基礎轉移到與性相關但不定義性的特徵上。他們的策略是將性二型（雄性和雌性之間的生理和行為差異）與性本身混為一談。但這兩者並非同一事物。與性相關的特徵存在於一個連續體上，但性本身並不存在於連續體上。
作者寫道：「一個個體的『性別』實際上是由一組特徵組成的，包括外部生殖器、第二性徵、性腺、染色體和激素，可能更適合作為雙峰分佈來描述。」這是我所稱的「多義謬誤」的教科書式例子。多義類別是指沒有單一特徵是必要或充分的類別，例如「遊戲」或「傢俱」。
但性不是多義性的。它是一個功能性分類，由一個——且僅一個——標準定義：個體具有生物學功能所能產生的配子類型。所有其他特徵——生殖器、激素、染色體——都是這一主要生殖區別的原因或後果。
列出的特徵反映了這一事實。人們認為睾酮是「男性」激素，因為它主要由睾丸產生——人類和動物中具有產生精子功能的器官。XY染色體型被認為是「男性」典型，因為Y染色體上的基因觸發了具有產生精子功能的生殖系統的發育。簽署者的「男性」和「女性」特徵概念依賴於基於配子定義的性別。我們之所以將這些特徵與個體的性別聯繫起來，唯一的原因是它們與二元配子角色相吻合。
在此基礎上，簽署者提出了三個論點。第一個論點是，二元性別分類過於「簡單」，因為有些人出生時存在性別發育差異——導致染色體、性腺或生殖器發育異常的先天性疾病——而且醫療干預可以改變與性別相關的特徵。他們指出：「出生時的二元分類是簡化的規則，無法準確捕捉生物多樣性……主要和次要性別特徵會在一生中以及通過醫療干預而發生變化。」
這是偷換概念。性別相關特徵確實會發生變化。但這些差異並不定義一個人的性別。例如，患有完全雄激素不敏感綜合征（Complete Androgen Insensitivity Syndrome, CAIS）的男性可能因身體無法對睾酮等雄激素作出反應而呈現女性典型外貌——但他仍是男性。為什麼？因為他擁有睾丸，而睾丸具有產生精子的生物學功能，即使該功能受損。CAIS是一種僅見於男性的疾病。
醫療干預措施，如青春期阻斷劑、異性激素治療和手術，可以改變一個人的外貌，但不會改變他的性別。你可以切除一個男人的睾丸並構建一個「新陰道」，但他仍然是男性。這些干預措施是美容性的，而非在生殖意義上的功能性。
大多數非人類物種與我們的外貌截然不同。許多物種沒有外生殖器，絕大多數物種沒有乳房或鬍鬚，有些甚至沒有性染色體。然而，我們仍然可以根據這些動物的生殖角色可靠地識別牠們的性別。
一些爬行動物的性別根據孵化溫度在發育過程中確定。一些魚類在一生中可以改變性別。然而，我們仍然根據它們能夠產生的配子的類型將它們分為雄性和雌性。人類也是如此。
簽署者提出的第二個論點是，由於激素和生物學不是二元的，因此性也不應該是二元的。他們寫道：「激素、基因表達和生物學不是二元的」。「許多跨性別者在醫學過渡期間服用激素，這個過程通常會導致廣泛的生理變化。」
這是真的——但完全不相關。激素不是性別。脂肪分佈不是性別。肺活量不是性別。這些是與性別相關的特徵，而不是性別本身。這是一個如此基本的分類錯誤，任何大一生物學學生都應該能發現。性別影響的特徵存在變異性，並不意味著性別本身是一個連續譜。
跨性別者在「過渡（變性）」過程中無疑會經歷重大的身體變化。但除非這導致產生相反類型的配子（而實際上不會），否則他們的性別並未改變。
承認醫學上的生理性別遠非有害，而是準確診斷和治療所必不可少的。服用雌激素的認同跨性別的男性仍然需要接受前列腺癌等男性特有的疾病篩查。為了肯定身份認同而否認生理性別，不僅會造成混淆，還會危及生命。
信中提出的第三個論點可能是最不誠實的：性別在狹義的生殖意義上可能是二元的，但與日常生活的大部分方面無關，因此不應影響公共政策。作者寫道：「生理性別是二元的說法僅在生殖或生育的語境下大致準確，而這些與日常生活大多無關。」
如果人類是變形蟲，這或許成立。但事實上，人類是一種性二型物種。平均而言，男性比女性體型更大、力量更強、速度更快，且在身體和性行為上更具攻擊性。這些差異不僅存在於體育領域，還體現在犯罪統計資料、職業傷害風險及醫學領域。性別對從藥理學到監獄安全等一切領域都至關重要。
法律承認許多對大多數人而言「與日常生活無關」但在特定情境下具有意義的區別，例如購買槍支時的年齡或重罪定罪狀況。性別亦是如此。我們需要法律承認男性與女性的區別，並非因為性別在每時每刻都重要，而是因為當它重要時，忽視它的後果是嚴重的。
最後，作者指責性別現實主義的擁護者從事「生物本質主義」，這是一個過時的概念，生物學家現在認為這是偽科學。但性別的生物學不是關於本質的。沒有形而上學的「男性」或「女性」漂浮在太空中——只有解剖學和功能上的真實、可觀察的模式。
簽署者聲稱，英國平等與人權委員會正在推廣一種「過度簡化的」生物學觀點，這會傷害人們。事實上，傷害人們的是用意識形態取代科學。我們可以在不假裝性別是一種社會建構的虛構概念的前提下維護人們的權利。而且，我們當然不需要削弱對女性的保護、重寫生物學教科書或放棄基於證據的醫學來做到這一點。
英國最高法院確認了性別的現實，英國平等與人權委員會根據這一現實調整其指導方針是正確的。公共政策必須反映世界的現實，而不是政治上的流行趨勢。性別只有兩種，男性和女性，無論有多少人簽署公開信反對這一觀點，這個事實仍然不變。
本文最初於 2025 年 6 月 11 日發表（ https://www.city-journal.org/article/uk-supreme-court-biological-sex-gender-open-letter ）在《城市雜誌》上。
